上帝又死
按照我的想法,上帝绝对是死了。
假如我相信
客观存在即傲慢
首先我先以开放的心态看待上帝这个概念,所以我先假设他是存在的。
如果上帝客观存在,也就是说——上帝的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。
那么我们作为人类,是如何得到“上帝”这个概念的呢?如果宗教作为更高维度的存在,难道我们不应该无法理解吗?如果作为更低维度的存在,那不应该是人人都可以理解吗?
现实是,大部分人无法感知到上帝。只有少部分人表示接触过上帝。所以我推测“上帝”一定是作为更高维度存在的。
少部分人或许得到了“感召”,他们把上帝的福祉在人间传播。这些可以感知上帝的人,某种程度上可以类比成是成爱因斯坦对于四维空间的理解,即——大多数人无法感知,少部分人可以。
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爱因斯坦写下了 《相对论》 来阐释对于四维空间的理解,尽管这些东西很难,但那是我的问题,而不是他的问题。可是那些上帝在人间的使者们,没办法系统性地,普世性地写下任何理解上帝存在的文献。即便有,也并非强逻辑性,很难让人信服。这可奇了怪了。
所以我推测这些可感知上帝的人,一定是类似“四色视觉者”的存在。“上帝”一定不是一个高度理论化的存在,而是像毕加索的画那样,仅仅是比较抽象而已。
到此为止,我开始怀疑少数人是否真的能感知上帝。因为人只能通过五感来感知世界(勉强算上第六感)。在自然界,有很多五感远超越人类的存在。譬如狗的嗅觉、猫的听觉、鹰的视觉……
然后我开始好奇,自然界的动物们无法感知上帝吗?如果我们认为其他动物不能感知上帝,那这本质是人类的傲慢。如果我们认为其他动物也可以,那么我很难相信。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任何一只狗在吃饭之前有做祷告,它们也从来不画十字架。
人类和动物相比最出众的是人类的“大脑”,可是如果我们没办法通过尽可能地理性的思考就得出“上帝存在”这个结论,那么这也太难解释的通了。毕竟尽可能地感性,是任何生物都会的。所以我推测上帝不太可能客观存在,他一定是主观存在的!
主观存在即傲慢
也许上帝是一种概念而非理念?也就是说,当你信仰他的时候,他存在;当你不信仰他的时候,上帝就消失了。
那么我完全可以确定,上帝绝对不是人们可以与生俱来理解的东西。同时作为一个后天才能理解的事物,它注定了不能被所有人知晓。
每个人的思维方式都完全不一样,你理解的上帝很可能和我理解的上帝完全不是同一个上帝。甚至可能某个精神病认为把人肢解是一种博爱。
如果我们认为信奉它才能感知它,那么这个领域打从一开始,就把地球上所有的其他的生物个体踢出局了,因为动物们没有信仰。其次是那些精神病,因为他们信仰的上帝和我的不太一样,会成为我“不认可”的那一种。
这演变成了一个等级森严的制度,越不理解它的人越是处在底层。越顶层的人以一种“文明人看猴”的心态看待世间万物。最顶层的人简直就是上帝本人。这才是人类最大的傲慢。
我不相信任何人在被棕熊用巴掌拍碎头盖骨的时候可以相信——我能用上帝的爱感化它。
但是我相信一把 M1917 史密斯威森可以。
我的祈祷
我发现如果我试着去相信上帝,我的任何推测都会成为悖论。至于基督教当中,那些博爱、包容的观念,即便我不信奉上帝,我也可以让它们成为我的人格底色。因为这切切实实是人性的光辉面,我喜欢这些理念。
所以当我没办法得到确切的结论的时候,这些东西在我的脑海里都进入了“不可知”的范畴。
可我钦佩的许多人都是基督徒,他们毫无保留地信奉上帝。这让我开始好奇了,因为他们是我实实在在尊敬的人啊。
索性我也开始试着向上帝祈祷——世界和平。可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,当我打开新闻,依旧看到了乌军士兵是如何被杀的。我眼睁睁看着屏幕里的女兵从抽搐着呼吸,到慢慢一动不动。我应该相信这只是电子游戏,而不是前线报导吗?
难道上帝听不见我的祈祷吗?还是说我不够虔诚?
于是我试着引起上帝的注意,我跪坐在床前,闭上眼睛,集中我的意志。我凝聚极大期望,担惊受怕地在内心咒骂着上帝,并做出了邪恶的祈祷——希望有一道天雷可以劈死上帝,或者是我!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。
可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,我期待的神罚也没有降下,窗外还是风和日丽的下午。
我想,如果上帝连我最恶毒的咒骂都听不到,凭什么又能听到我的美好祈愿呢?
我转头一想,也许上帝是选择性倾听,他听不到我的邪恶,他只能听到我的善良。想到这里我忍不住笑出了声,因为我很难相信上帝这么智能。连我的 Email 都没办法决定“不看坏消息”,但是上帝可以。这确实很“上帝”。
所以我的祈祷大概率进了上帝的 Email 垃圾篓了吧。
至少我今后可以放心地咒骂他了。
残酷
人类文明发展至今对我而言,从来不是什么巧合,更不是什么神迹。
生物学家常常感叹自然界动物的构造是如此地精妙。可是我更愿意相信,世界上本来有无数的生物,远比今天的生物要多的多。他们既有构造精妙的,也有构造笨拙的。但是自然界是极其残酷的,不够优秀的基因已经被淘汰了。简而言之,死了。
留下的全是这些神奇有趣的一面。但是它们背后是无数的尸体。
我觉得世界真的很残酷,即便我们以何种仁慈对待万事万物,但是我们没办法改变世界残酷的本质。就像——自然界的动物需要摄取足够的蛋白质,就不可避免地吃掉其他动物。
即便我们的城市如何地温和,我们每天接触到的皆是人类的文明。可是依然改变不了这个血淋淋的事实——下午餐桌上的肉,是不久前一个活生生的动物发出绝望哀嚎的产物。
我们住的房子,是工人的汗水搭建的(工人们也要吃肉),我们每天的出行都在踩死无数生物,我们不可控制的免疫系统也在无时无刻地大开杀戒。
如果我们把残酷的对立面理解为“没有痛苦”的话。那么我相信一定有一天,科学家完全可以量产出杀戮而阻断神经传输痛苦的药物。但是设想一下,当一头屠宰场的猪平静地躺在切割机上,没有任何痛苦地被肢解,看到血溅四方,内部的血管清晰可见;看到一个生物上一秒还在活蹦乱跳,下一秒就彻底安定了;看到一张完整的猪脸变成两片……在它身上,一定有某些东西永久地消逝了。看到这些,你仍可以认为“没有痛苦”吗?如果这头猪换成人呢?我想,痛苦不是消失了,而是转移到你身上了。
所以说到底,这是个哲学问题,是无法得到答案的问题。但是本能仍在驱使人类觅食,交配。也就是,生活还得继续。
我们唯一能做的,就是背负这些不可知,无法回头地生活下去。
上帝的意义
如果宗教可以鼓励人们以积极的心态生活,那么它完全有存在的意义。即便这是一个美好的梦。因为信仰给了人希望,靠信仰去喂饱精神,才不会饿死成行尸走肉。
但是另一方面,宗教有着非常大的弊端。它成为了政权统治民众的工具,并且遮住了人们的双眼,让人们看不清这个残酷世界真实的一面。
我十分确信,过去自杀失败的时候,拯救我的是“回忆”,是我的理智……而不是上帝。
我感到今天的自己比过去要强大得多,我不再需要抓住这种“不可知”的信仰生活,同时也摆脱了“信仰”对我的控制。而我所有的记忆构成了我,让我可以坚定地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。
所以我亲手杀掉了上帝。
上帝绝对是死了。
2025年8月30日